“父皇,母妃只是……只是一时失了心智。”
乐妃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,整个人都瘫在地上,小腹忽然开始无规则的抽痛,她恍惚着去扯叶珃的袍角,却见到男子后退一步。
随即是他嫌弃的声音:“乐妃夏氏,在宫中行巫蛊之术,其心可诛。”
叶青临的心头狠狠一颤。
“其宫中所有宫人,尽数处斩,以儆效尤。”
“……夏氏贬为答应,念其尚且怀有龙嗣,暂不剥夺其吃穿用度,等十月怀胎之后再做定夺,期间禁足,不准其踏出寝宫一步。”
是满宫一片哀嚎的求饶声。
明妃看着这个意料之中的结局,有些无趣的撇了撇嘴,起身道:“要是没有别的事,臣妾就先回宫了。”
叶珃看着她的脸:“朕许久没有见过你了。”
明妃含笑:“臣妾毕竟是他国皇室之女,虽然陛下天恩并未多说什么,但臣妾自己总归该心中有数,不能总是出来闲逛。陛下要是想臣妾了,来明华宫就是。”
叶珃:“夜深风大,路上小心些。”
明妃:“陛下忘了,臣妾宫里的灯笼都是您特意派人送来的,再大的风也吹不灭烛火。”
他们二人在这样一片哭声的宫殿相视而笑,显得格外诡异渗人,除了他们自己,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张脸下,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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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深重,初春的日子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透着刺骨的冷意,但是总归还是有几分寒气,向挽清照例穿的厚实,裹得毛茸茸的愈发显得娇俏可人。
向锦易身为禁卫军副统领,这样的日子自然是不能离开宫廷的,向挽清也理解他,送到宫门口便让他回去:“放心吧,有归舟他们在,不会有事的。”
结果一转头,还没上马车,就看到了一个让她直皱眉的人。
向挽清想绕开他直接上车,却被长臂一伸挡住去路。
“少卿大人这是何意?”向挽清望着身前这人,语气并不如何好。
向铭熠却仿佛没听出来她话中的不善,依旧就这么伸着手:“我说过,皇家水深,让你不要掺和,你怎么偏偏不听?”
向挽清:“我听不懂少卿大人此话何意。”
向铭熠:“你连我都要瞒着?”
“连?”向挽清嗤笑一声,“大人以为自己是谁?”
向铭熠:“……你让袁芯假借照顾之便,提前将那巫蛊娃娃放在乐妃寝殿之内,再特意选皇后看望的这一日把这娃娃暴露在她眼前,又将此计告知明妃,让她出面将罪定死,我说的没错吧。”
向挽清:“……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向铭熠:“向挽清,我不是叶青临那个蠢材,我太了解你,你瞒不过我的。”
那句“我太了解你”说出口的时候,向铭熠脸上竟含着几分伤痛之色,只不过这抹突兀的神色一闪而逝,让她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她的错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