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异一念及此,对这位小姑娘竟有了些许好印象:“你就是薛子徽的女儿?”
“冯将军好眼力。”薛明月笑着点头,不忘拍一下冯异的马屁。
“咳咳。”被一个小姑娘这么一夸,冯异莫名有些尴尬,却又有些受用,“你想问什么?”
“我想问的问题,很简单。”
薛明月目不转睛的盯着冯异,“方才我没有听错的话,方才冯将军说,你手里有安国公的亲笔信?”
“不错。”冯异点头。
“不知这封信是安国公何时写给冯将军的?”薛明月不经意的问道。
“元宵节当夜,就在符昭公子被抓后,安国公给我写了这封信。”
“嗯。那时,安国公爷爷应该已经逃离蓟城了。”
薛明月这番话似是在对冯异说,又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安国公爷爷现在,应该就跟你们在一起吧?”
冯异再次点头:“安国公确实在军中。”
薛明月点了点头,继续问道:“冯将军可知道,安国公为何在春节前突然从皇宫搬回了安国公府?”
冯异爽快答道:“冯某人自然清楚,安国公自退位后一直被你父皇囚禁在宫中,此次是因为生病才被你父皇允许出宫。”
“冯将军一定不知道安国公生的是什么病吧?”
薛明月浅浅一笑,“据我所知,安国公生病是因为中了丹毒,才被符昭公子接出宫去的?这一点,安国公府里的下人们都很清楚,便是当时为安国公看病的太医,也可以作证。”
“不可能!安国公怎么可能是中毒?”冯异顿时警觉:“你想说什么?”
一旁的符昭和秦渊对视一眼,却都不动声色。
不过,符昭看向薛明月的眼里已经掠过一抹异样之色。秦渊的俊眉已是微微蹙起。
“我知道,就算我把那些下人和太医叫过来作证,冯将军也不会相信。”
薛明月微微一笑,“那不如我换一种问法吧,安国公既然有心为符昭公子夺回皇位,还亲自给冯将军写了书信,那么,这么多天里,冯将军是否亲眼见过安国公?”
“这个……”冯异想了想,如实回答道:“冯某人确实不曾亲眼见过安国公,一切都是曾经的太子太傅翟延平翟先生在暗中传信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薛明月轻拍手掌,笑道,“安国公爷爷中毒后,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,怎么可能写那封信?符昭公子根本不可能让爷爷见你,就算见了你,爷爷也绝对不会让你发兵协助符公子谋反,因为,谋反夺位,根本就不是爷爷的本心!”
冯异脸色遽然一变:“你有何证据?”
“证据我自然没有,不过现在符昭公子在这里,你可以亲口问他,我说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薛明月眨了眨眼,看向符昭:“或者,符公子请出安国公爷爷,我当面问问爷爷,不就什么都清楚了?”
冯异为难的看向符昭,符昭还未说话,一旁的丁让也已压低声音开口:“冯将军,方才公子可是提醒过你,不要跟这些乱臣多费口舌,只管在战场上见真章,你何必和这个小姑娘在口舌上逞高低?”
冯异有些讪讪的,“我……我见她只是个小姑娘……”
“所以你不忍心拒绝是不是?冯将军别忘了,她是薛子徽的女儿,自然也有着薛子徽的精明和狡猾。”
丁让冷笑一声,“她可是帮助薛子徽想出招贤一计的人,冯将军不要着了她的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