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,最开始,她也想过,要不要去求左相帮忙。
倘若姚克礼肯开尊口保下谢家,宁元就算不愿,心中也定会衡量几分,怎么都不能寒了朝堂之心不是。
但是,后来她又想,姚克礼想帮忙的话,自然会帮。
若是不想,她去求,又有什么用?!
姚克礼神情淡淡,说出口的话,却是十分淡漠:“盛极必衰,虽曰势使之然,而殆忽骄满,常因盛大,可不戒哉!”
宁姝听闻,面色微变:“虽说盛极必衰,却又怎知不是人为?更何况,谢家并未骄满,不曾德行有亏,相反,他们一个个兢兢业业,乃是当之无愧的英雄,既如此,又何必要斩尽杀绝呢?”
姚克礼:“公主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,但是,斩尽杀绝,这话不该问你父皇吗?”
宁姝沉默下来,确实如此。
她那位便宜父皇像是发疯一样,非要置别人于死地,否则的话,便心里不痛快,既如此,姚克礼就算是挡得住一时,也挡不住一世。
明哲保身,自古以来,便是没错的。
姚克礼帮谢家是情分,不帮是本分,她没资格追究。
姚克礼见她神色渐渐暗淡下去,拿起茶杯,又喝了一杯,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,完全没有逼迫的意思。
“如果不是因为谢家,左相找我……”
“我是想问问你,买官卖官一案,你想怎么处理?”姚克礼径直问道:“老夫也不跟你兜圈子,没啥意思。”
“怎么处理,该看皇上的意思。”宁姝疑惑道:“左相这话,真是折煞我了!我一介妇人,如何敢插手朝中事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