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就屠带着相夫一行人,穿过大漠,往魔鬼城方向走去。
越往里走,相夫却觉得愈发诡异,她不忍心告诉瑞珠和小桃他们即将去的地方,一路战战兢兢地往前走。直到乌就屠说,再往前走不到十里就是魔鬼城,相夫才赶紧让他停住,在城外找了一片树林口安营扎寨。
几个随从帮着小桃和瑞珠生了火,准备了些干粮和水,大家对付了几口,说笑了一会儿。天一黑,相夫便赶着小桃和瑞珠去睡觉,生怕她们万一听到什么夜里害怕。
相夫吃了东西,也进了帐篷,脱了鞋子就钻进被窝里睡觉。她发现从马车上抱出来的褥子和被子都有些润润的。
相夫哆嗦了一下,把被子抱得更紧了,然后强迫自己入睡。虽说乌就屠寻了一块不在风口的避风处,也能听到不远处就是呼啸的风声。她觉得冷意从骨子里生出,无论怎么捂,身体就是热不起来。刚要入睡,寒意袭来,生生地把她从梦里冷醒。
她索性翻身而起,准备去帐篷外烤烤火,喝两口烈酒再回来睡。
她掀开帐篷,却见外面一个人影在火光出恍恍惚惚。她有些紧张,披着斗篷拿着短刀,大着胆子走上前。
眼看要接近那个人了,相夫准备挥刀吓吓他,不想却发现那人竟是乌就屠。
她想赶紧收回短刀却已经来不及,加上相夫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把刀挥出去。
乌就屠也吓了一跳,从地上窜起来,满脸怨气地说:“干什么!?”
相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乌就屠压低声音:“这么晚了,不睡觉干什么!”
她抱着手臂,哆嗦着:“太冷了,出来烤烤火。”
乌就屠无奈,让了一点位置给她,让她坐在火边热和一下。
“你怎么不睡觉?一个人坐在这里干什么呢!”相夫忽然反应过来,问他什么情况。
乌就屠说他已经很久没怎么睡觉了,一闭眼,就是他父王垂死挣扎的模样。
“你不去看看大夫?”她问道,“这么久不睡觉,我看你比我的失魂症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乌就屠斜眼看了她一眼,叹口气,说:“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,谁敢给我看病。还有,我说什么,他们也不会信的。”
相夫点点头:“也是,即便你这样跟我说,我也不太信。”眼看乌就屠已经龇牙要回嘴了,她赶紧补了一句:“我只是说说而已。都亲眼看到了,有什么不信的。”
乌就屠伸手烤着火,一言不发,相夫瞄了他一眼,眼神里似乎透露出可怜和关怀说:“你这个样子,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乌就屠白了他一眼:“会不会说话!”他拍拍身上沾染的柴火灰,抬着下巴说:“这点小事算个啥。我从小都是自己给自己看病。”
乌就屠又指指相夫的伤口:“我习惯了随身带着药。你那伤口,要不是我的神药,恐怕也好不了这么快。”
相夫想了想,不禁赞叹着:“你别说,这药还颇有几分威力!”她想向乌就屠道谢,却发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,确实是很多天没睡觉。
相夫想了想,拍拍乌就屠的肩膀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她回头跑去马车取了好几瓶桃花酿。从桃花寨离开之时,相夫又差人去备了半车的酒,说喝不完拿去送给乌孙的姑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