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愿意插手罢了。
谢莫修有些恨他的怯懦,直到多年以后,自己成家立业以后才知道,一家之主顾及的事情太多了,没有旁观者瞧的那么轻松惬意。
屋内。
谢圆在地上爬行,抱住了陈老夫人的腿,声声哀伤,“阿娘,你最疼爱我这个幺女了,你救救我吧,我不要死——”
陈老夫人俯下身,想要去抱谢圆,又看到她一身的脏污,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,挣扎着,腿也从谢圆的怀抱中移开了,“圆娘,事情已经闹到今时今日,不是娘想救你就能救得了的,你该明白,娘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的好好的!”
谢圆听了,哽咽着抬手抹眼泪,“早知道我不带志远来长安城,不来长安城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。”
陈老夫人是实打实的疼爱这个闺女的,瞧她哭得伤心,陈老夫人也觉得心酸涩,捏着手帕擦拭着眼角泪花,“这是什么世道哟,竟让一个小娘子无法无天了,几次三番都让她打得没有翻身余地,呜呜……那王欢欢不得好死哟……竟用这般下作的手段,害得我要白发人送黑发人……”
陈老夫人声声哭嚎,恶毒的咒骂起来。
谢圆更是哭的伤心。
呆站在门帘子外边的谢莫修,脚下抬起,几次都想踏入进去,跪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尽尽孝道。
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,府上掌起了灯火,夜里谢运留宿在书房里,陈老夫人舍不得自家的闺女,心里滴血似的,一直跟谢圆在屋里哭着互相诉着旧情,咒骂着王欢欢的歹毒。谢运派人送了两样东西过来,一样是白绫,另一样是毒酒,让小厮转告,天亮之前,必须要有个了断。
陈老夫人把小厮给打了出去。
谢圆哭得晕厥在地上。
谢莫修再也控制不住的冲进来,抱起脏污的生母,一通哭嚎:“我不能没有阿娘……”
陈老夫人心里泛酸,“我的儿啊,我哪里又能忍得了丧女之痛?”
一旁的黄姑终于是忍不住了,上前来,附耳在陈老夫人耳边,轻声的说了几句,陈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,看了看谢圆,又看了看黄姑,“这要是送去庵里当姑子,岂不是这辈子都瞧不上了?”
黄姑没有说话。
眼下这种局势,让一个名声狼藉的姑奶奶无论是去到婆家或是娘家,都是没有立锥之地了。
能活着就算不错得了。
一些地方,甚至发现这种不洁净的妇人,第一时间就要把她浸猪笼溺死的。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