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郁声音冷而疏离。
“本尊要控告楚仙师,不守礼数,妒心太强,出手陷害我的未婚妻子。”
好一个“妻子”,楚从瑆忍不住抬头去看他身侧站着的凌阳,对方脖子上那道红痕至今未消,正趾高气扬盯着自己看。
凌阳慢悠悠道:“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如果楚从瑆肯为我跪下磕三个响头,道个歉,这事情也能就此了结。”
楚从瑆目光结了冰,站姿笔直,丝毫没有要按照她所言去做的意思。
“凌阳天仙煞费苦心,就为了折辱我一番吗?”
“你这说得倒好像我冤枉你了一样。”
凌阳顺势坐在椅子上,鸾铭殿内敢如此嚣张,定有缘由,楚从瑆凝眸一看,才发觉她的手一直搭在小腹上。
不好的预感徐徐升起。
容郁接着道:“凌阳受了惊吓,身上伤口至今未愈,楚仙师拒不道歉,帝君该给我个说法才是。”
他们二人一坐一站,凌阳得意的依偎在容郁胸口处,满面笑容。
楚从瑆浑身骤冷,似乎全身血液倒灌,刺激得她险些站不稳。
帝君也是为难,毕竟那么多人亲眼瞧见楚从瑆想对凌阳不利,即便自己有心袒护,也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完美保全。
轻咳两声,沉吟道:“那你想如何?”
容郁声音遥遥传来,明明离得很近,却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进楚从瑆耳中。
“除非她肯如凌阳所言,让我的未婚妻子消了气,我们就不追究她差点杀人的过失了。”
“阿阳如今有孕在身,受不得气。”
后来楚从瑆是如何稀里糊涂被抓入狱中,又如何磕在门边晕过去,这些她一概不记得。
脑海中不断重复,鸾铭殿上。
她不甘心质问容郁,“你真的碰她了?”
话一出口便有些无措,不明白自己如今是以何种身份去发问,而容郁一言不发,与凌阳十指交叉,亲密无间。
还不忘丢下一句话。
“你什么时候答应她的条件,什么时候从狱中出来。”
天狱中透不进一丝光,楚从瑆手脚都被镣铐压着,比起这些,更叫她难以承受的是心中苦闷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第一个来探望的人是紫悦真君。
她点燃壁灯。
“我只有一盏茶的时间,你抬头同我说话。”
两人素来关系不和,在此种境地下,楚从瑆也不想搭理她,恍若未闻。
“我知道你修了辟谷术,不用喝水吃饭,但从前遵守着凡人习性,忽然断水断粮,身体肯定也会难受的。”
紫悦竟然格外贴心,蹲下身来将食盒推到她身边,道:“你都瘦了。”
楚从瑆冷笑一声,目光落在食盒上,“何苦这样寒暄?你要是真念及同门情谊,那日叙桐引,为何会引来凌阳?”
“我没办法给你解释。”紫悦像是变了性一般,讲话格外温柔,“楚从瑆,你听我说,不要冲动行事。”
“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