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是听人说的。你当是倒没有说得很明白,只口中喃喃自语,不是他,不是他.......”
李女须一听,七魂吓掉三魄,连忙找人叫来了刘胥,又请义灼先回避了。
刘胥一进殿,李女须便拉着他说要立刻做一场占卜。
刘胥拗不过她,就派人在后宫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堂屋,让她自己安心祝祷占卜。
李女须取了随身的法器,又让刘胥站在自己的正面,自己沉心屏气,专心念诵咒词,一会儿抬头看着浩然苍天,一会儿低头盯着刘胥,只盯得他头皮发麻,又不敢随便说话。
忽然,李女须停止了念诵,倒在了地上。刘胥赶紧跑过去抱起她,问她怎么回事。
李女须神伤心乏,断断续续地,只说了几个字:
“胥后人为天子。”
”
这话不仅被刘胥听到了,周围有几个宫人侍卫也听到了。直到回了广陵府,此事也没能平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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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女须很是忧心,经常坐在门外一言不发,只用手指编着刍狗,弄得满手是伤。
刘胥走近,拉着她,心疼地抱着问她忧心什么。
李女须说,自己不该乱言,害了刘胥。
刘胥说:“怕什么,你定是算漏了。还有我呢。”
他让李女须照着自己说的,在广陵王府又做了一次祷祝。李女须脸挂两行热泪,含悲带愤神秘泣言:“孝武皇帝附身我体!”李女须接着又模仿汉武帝的口气道:
“吾必令胥为天子!
刘胥及府内众人一听,皆数伏身下跪。
之后他让李女须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去投奔楚王府,然后让她换了名字隐藏身份,从此后不再回来。
李女须执意不愿离开。刘胥说:“很多事,我想你早已预见了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,你都好好活着。”他想了想,又说:“你说的,关于我后人的预言,或许会是真的。”
过了几日,刘胥便找人送了李女须去楚王府。对外,他只说因巫女李女须罪言妄语,自己已经命人毒死了这个巫女。
自此之后,李女须也再未见过刘胥。她到了楚王府,伺候着刘胥的女儿,一直到她嫁给了楚王异母弟弟,后来生了女儿刘相夫。
只是奈何情深缘浅,此生,她便未再见过刘胥。而刘胥,也终是带着那个无人知晓秘密和无尽的悔恨,离开了人世。这么多年,每当李女须见到相夫的样子,尤其是她穿着男装的模样,眉眼间像极了当年与俊俏的广陵王刘胥初见时的情形。
随着相夫一声咳嗽,李嬷嬷从回忆里醒了过来。相夫醒来一见她,便伸手抱住了李嬷嬷,先是开心,后又满脸泪水,只把李嬷嬷抱得喘不过气。
她笑着安抚相夫,然后扶她坐起,为她梳理头发。相夫渐渐地乖巧了下来,只静静坐着让李嬷嬷帮自己梳头。
她一边梳着,一边细数年华,想着多年后的广陵王后,如今也只剩相夫这一个外孙女了。
年老的李女须此时在心里默念着当年那句预言:
胥后人,为天子。</div>